流行病学调查既要有扎实的流行病学专业功底,又要有丰富的现场调查经验,通过采取抽丝剥茧式的调查,搞清楚感染病毒的“来龙去脉”,有点像公安的侦破案件。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,新冠肺炎的流调需要回顾患者发病前14天的行动轨迹,而且要精确到小时,不少被调查者对十几天前的事情回忆不起来,所以,在详细记录被调查者信息的基础上,有时还需要通讯、交通、公安等部门的技术支持,查通话记录、查消费记录、调取监控帮他们回忆。
由于害怕亲属被隔离,怕被邻居、同事歧视,害怕隐私被暴露等种种原因,有的被调查人故意隐瞒行动轨迹,不愿意说出密切接触过的人。为了获得充足可靠的消息,她们一方面和被调查者套近乎,“您身体怎样?”“感觉好些了吗?”“我能帮您做点什么?”拉近彼此的距离,另一方面,还需要反复与被调查者的家人、朋友,领导、村干部交流,从不同侧面来印证调查到的信息是否真实。在获取真实、科学的第一手资料的基础上,分析可能波及的区域,界定哪些密切接触者有潜在感染风险,从而确定消毒范围,研判医学观察、居家隔离的对象及时间,阻断疫情的进一步传播扩散,最终实现传染病的全面控制。
疫情发生以来,两个人一同奔赴发热门诊,追查密切接触者,一人询问,一人记录,共同分析、书写流调报告,配合默契,虽说工作辛苦,但也苦中有乐。对她们来说,最大的困难不是直接面对传染性病人的风险和辛苦,而是不被理解。一次她俩去一个养牛场查找密切接触者,打听了半天才找到牛场,养牛场负责人看到她俩穿着白衣、戴着口罩,情绪非常激动:“你们穿成这样来我们牛场,让别人看见不定怎么说我呢!没事也搞成有事了!你们进来,把我的牛吓着了怎么办。”即便这样,她俩仍然是笑脸应对,诚恳交谈,最终获得允许进入场地现场查看界定密接人员,并说服他们采样。
工作虽然累点,但谈起来很有意思,通过斗智斗勇,通过缜密的推理完成了一个个流调报告,她们会很有成就感、很开心,但一提到家里的事就说不下去了。流调队员都是全天24小时在单位备勤,疫情紧张的时候,俩人虽然同居一室,也很少有时间谈及家庭。一天晚上俩人12点流调归来后,兴奋的躺床上反而睡不着了,于是开始聊天,段巧红说:“年前我抽空回了趟邢台沙河老家,告诉父母疫情紧急,过年回不了家了,老娘说我虽然没文化,但我经常看戏,听评书,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国家有事需要你,你就应该上,家里的事不用你管。我老爹直肠癌手术4年了,造了肠瘘,挂着尿瘘,每半个月需要我给他换尿瘘的管子,这一个月了也没顾上问他,也不知道我爹现在怎么样了。”蔡建宁说:“我老家在保定博野,儿子今年初三,老爹脑血栓,老娘下不了床,知道我在一线,老人就一直为我担心,经常打电话让我做好防护,照顾好自己,这年都过完了,孩子没顾上管,也没能回去给爹娘拜个年……”
段巧红的女儿上高三,今年高考。由于疫情这个假期时间长,学校的作业都是班主任发到家长的手机上,孩子的作业也都是家长用手机上传给老师。别的家长都利用在家休息的时间,忙着帮孩子补课,整理作业,监督学习,可她爱人也是医务人员,俩人都管不了孩子,她给老师发 看到疫情一点点的被控制住,姐妹俩觉得自己的付出很值,这里面也有她们付出的努力,觉得心里挺美。姐妹俩说:“我们所长张世勇、应急办的李波比我们更辛苦,朱建良去驰援武汉了,刘淑君都57了还跟我们一样下去流调,他们才是最可爱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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